《父亲的病》选自文学家鲁迅的散文集《朝花夕拾》,最初发表于1926年11月10日《莽原》半月刊第一卷第二十一期。《朝花夕拾》是鲁迅所写的唯一一部回忆散文集,原名《旧事重提》,一向得到极高的评价。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父亲的病段落赏析,供大家参考借鉴,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。
轩辕时候是巫医不分的,所以直到现在,他的门徒就还见鬼,而且觉得“舌乃心之灵苗”。这就是中国人的“命”,连名医也无从医治的。
父亲的水肿是逐日利害,将要不能起床;我对于经霜三年的甘蔗之流也逐渐失了信仰,采办药引似乎再没有先前一般踊跃了。
“这一天似乎大家都有些不欢,仍然由我恭敬地送他上轿。进来时,看见父亲的脸色很异样。”
(父亲对一切都了然于心,但他面对医生厚颜无耻的言行只是不欢,甚至不敢当面指责他。内在的明了和外在的无力产生了强烈的对比,让读者不胜唏嘘。这就是所谓吃人的'封建礼教,我们可以理解鲁迅内心的悲愤。)
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,又想不出“冤愆”来, 自然,单吃了一百多天的“败鼓皮丸”有什么 用呢?依然打不破水肿,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。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,这回是特拔,大洋十元。他仍旧泰然的开了一张方,但已停止 败鼓皮丸不用,药引也不很神妙了,所以只消 半天,药就煎好,灌下去,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。
“他一按,冷冰冰的,也没有脉,于是点点头道,“唔,这病我明白了。”
(说的是故事中的闺女已经病故,但是病家和医生怀着各自的目的互相敷衍,造出了一个给过世的人开无字药方的丑剧。寥寥数语抓住了画面的焦点,产生了强烈的讽刺效果。封建道德的积毒埋藏在社会的泥淖中波澜不惊,但被鲁迅揭于纸笔的时候却让人震怒。这不是说鲁迅的文学技巧有多高超,而是说,他有着一颗勇于对沉默的惯性,说“不”的心。)
“我的父亲沉思了一会,摇摇头。”
(这一细节出现了两次,表现父亲的内心潜藏的愤怒和不甘。或许我们可以联想到,在江湖术士堂而皇之地招摇撞骗而科学和理智遥遥无期的旧社会,他那时能做出的最大的反抗就是说“不”。所以,反复出现的这句话流露出的其实是鲁迅先生最深的悲凉。)
大约十多年前,S城(这里指绍兴城)中曾经盛传过一个名医的故事:他出诊原来是一元四角,特拔十元,深夜加倍,出城又加倍。
有一夜,一家城外人家的闺女生急病,来请他了,因为他其时已经阔得不耐烦,便非一百元不去。
我曾经和这名医周旋过两整年,因为他隔日一回,来诊我的父亲的病。
那时虽然已经很有名,但还不至于阔得这样不耐烦;可是诊金却已经是一元四角,现在的都市上,诊金一次十元并不算奇,可是那时是一元四角已是巨款,很不容易张罗的了;
又何况是隔日一次,他大概的确有些特别,据舆论说,用药就与众不同。
我不知道药品,所觉得的,就是“药引”的难得,新方一换,就得忙一大场。
起码是芦根,须到河边去掘;一到经霜三年的甘蔗,便至少也得搜寻两三天。
可是说也奇怪,大约后来总没有购求不到的,据舆论说,神妙就在这地方。
先前有一个病人,百药无效;待到遇见了什么叶天士先生,只在旧方上加了一味药引:梧桐叶。只一服,便霍然而愈了。“医者,意也。”
其时是秋天,而梧桐先知秋气。其先百药不投,今以秋气动之,以气感气,所以。
我虽然并不了然,但也十分佩服,知道凡有灵药,一定是很不容易得到的,求仙的人,甚至于还要拼了性命,跑进深山里去采呢。
这样有两年,渐渐地熟识,几乎是朋友了。父亲的水肿是逐日利害,将要不能起床;我对于经霜三年的甘蔗之流也逐渐失了信仰,采办药引似乎再没有先前一般踊跃了。
正在这时候,他有一天来诊,问过病状,便极其诚恳地说:—— “我所有的学问,都用尽了。
这里还有一位陈莲河先生,本领比我高。我荐他来看一看,我可以写一封信。可是,病是不要紧的,不过经他的手,可以格外好得快……。”
这一天似乎大家都有些不欢,仍然由我恭敬地送他上轿,进来时,看见父亲的脸色很异样,和大家谈论,大意是说自己的病大概没有希望的了;
他因为看了两年,毫无效验,脸又太熟了,未免有些难以为情,所以等到危急时候,便荐一个生手自代,和自己完全脱了干系。但另外有什么法子呢?本城的名医,除他之外,实在也只有一个陈莲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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