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相忘于江湖
长津湖之水门桥,是关于抗美援朝战争的一个重要讨论话题。特别是有几个争议话题,常常被热议:
1、为什么是水门桥?
2、水门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
3、三炸水门桥期间,是否曾发生过激烈战斗?
4、如果彻底炸毁水门桥,志愿军能全歼美陆战1师吗?
(一)为什么是水门桥?
在中外战争史上,有几座非常有名的大桥都被搬上了荧幕。
比如令几代人津津乐道的南斯拉夫经典二战大片《桥》(1969),那一首“啊朋友再见”曾经是无数追风少年最爱哼唱的旋律之一,曾几何时风靡大街小巷、学校和田园。此外,以“炸桥”为主题的老电影还有《桂河大桥》(1957)、《遥远的桥》(1977)等。
“桥”作为具有鲜明特点的“战争符号”,在战争史上确实值得记述。
决定红军命运的长征关键一战,红4团飞夺“泸定桥”;全面抗日战争,始于永定河上的“卢沟桥”;解放战争由守转攻的挺近大别山,刘帅“狭路相逢勇者胜”名言诞生于“汝河浮桥”;抗美援朝,志愿军38军奇袭“武陵桥”,一举成就“万岁军”的赫赫威名。
长津湖之战发生在二次战役的东线,进攻一方是阿尔蒙德少将第10军,包括美陆战1师、美步3师、步7师以及金白一少将的韩一军团(包括宋尧赞准将的韩首都师,崔锡准将的韩3师);防守和伏击一方是宋时轮九兵团,包括张翼翔20军、张仁初26军、彭德清27军。
长津湖战役,九兵团包围的主要是美陆战一师,而水门桥是美军南撤必经之路。但是,水门桥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桥,而是一座废弃的水电站发电机房下方泄洪道的坝顶而已,所以并不容易炸毁。
水门桥远眺
(二)水门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
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交通尤其是桥梁决定着战争的成败。
在以前抗美援朝电影中,也有过“大桥”题材,但是《激战无名川》(1975)和《金刚川》(2020)都是以“护桥”为主题,“水门桥”则是继《奇袭》之后再次出现的“炸桥”题材。
“护桥”是为了保障乙方前线供给,“炸桥”则是阻敌军援或断敌退路。
从长津湖敌我双方兵力部署来看,美军陆战1师及步7师一部总兵力3万人,志愿军九兵团投入20军、27军10万人,预备队26军5万人。但是由于冻伤和大量非战斗减员,实际投入兵力约12万人。
由于美陆战一师南撤兴南港必走水门桥,因此,从理论上说只要彻底炸毁了水门桥,志愿军九兵团就极有可能全歼史密斯少将的美陆战一师,从而为长津湖战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但是,志愿军小分队先后3次炸毁水门桥,都被美军工兵及时修复了。
尤其是第三次炸桥后,美军从日本定制并空运了8套钢制组件,每套用2个降落伞空投,最终2套降落志愿军阵地1套摔坏,其余5套被美军成功接收并迅速架设完成,美陆战1师由此逃出生天。
美军在现代技术“黑科技”加持下,成功摆脱志愿军的围追堵截,令人遗憾。
水门桥被炸毁后
美军汽车通过修复的水门桥
(三)三炸水门桥期间,是否发生过战斗?
前文说过水门桥不是一座桥,只不过是大坝泄水孔的顶部。
志愿军小分队三次炸毁的部分并不太宽,最大跨度约8.8米。而跨过鸭绿江后,经历了十几天长途跋涉的志愿军到达长津湖地区,不但缺衣少食,子弹和炸药更是有限,所以炸桥难度非常之大。
1950年12月1日、4日和6日,志愿军小分队三次炸毁了水门桥,前两次只是炸毁了桥面(坝顶)。而第三次炸得比较彻底,但依然挡不住美军利用科技及时修复,并顺利南撤到兴南港。
《水门桥》所表现的,就是“钢7连”再次出征炸毁水门桥的壮举。
在很多网文的描述中,志愿军三次炸桥时防守的美军一次比一次多,坦克、轻重机枪陆续登场,炸桥小分队的战斗也一次比一次激烈,《水门桥》的大结局,英雄“钢7连”仅剩几个人。
但是,一些专业人士分析得出的结论,却让人们很诧异:
志愿军小分队三炸水门桥,并没有遇到美军激烈的抵抗,也没有“40辆坦克布防”,因为在这一条从长津湖去港口的公路上,有很多桥梁远比“水门桥”更加险要,而且都在炸毁之列。
水门桥
(四)如果彻底炸毁水门桥,志愿军能否全歼陆战一师?
1950年12月8日,在史密斯“换一个方向进攻”命令下,美军古土里、真兴里南北对进,而在志愿军20军军长张翼翔的要求下,侦察营或60师已经把能破坏的道桥都炸毁了。
最后的结果都看到了:美军1500多辆汽车、坦克和步兵顺利通过水门桥。
令人诧异的是,美军没有遇到抵抗,他们只看到了3个冰雕连,早已牺牲的志愿军战士,枪口还指着水门桥方向。后来在上海籍战士宋阿毛的笔记本上,发现了歪歪斜斜写着留给祖国和人民的誓言。
有资料载,张翼翔说了一句话: “在水门桥,哪怕只给我一门重炮,陆战1师一个也跑不了!” 假如志愿军小分队彻底炸毁该死的水门桥,九兵团真的能全歼美陆战1师吗?
第一种可能,也是我们最希望的,九兵团26军顺利赶到,将美陆战1师“包饺子”全部消灭,但是美军困兽犹斗,史密斯也不是等闲之辈,这种可能性并不大。第二种可能,美军炸毁发电房,或用汽车坦克填充泄洪道。
实际上,尽管美军已经被志愿军的哨子和号声吓破了胆,但是我军在零下30多度的极寒天气下弹尽粮绝、减员严重,战斗人员有限。如黄朝天58师打完下碣隅里战斗,兵力已不足800人。
如果志愿军彻底炸毁了水门桥,能否全歼陆战一师?答案可能让我们很难过,却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。
史密斯(左)与阿尔蒙德
(五)未来再度亮剑,一切来犯之敌必无活路!
水门桥是长津湖的准收官之战,中美两军都不甘心。
美军有世界第一的强大火力、武器装备以及海空优势,还有充足的后勤补给,尤其保暖和热的食物志愿军想都不敢想。的确,他们有的,志愿军很多都没有,但是,志愿军有的,他们也没有:那就是慷慨赴死的勇气和牺牲精神。
为了祖国和人民,知必死而吾往矣,这正是《水门桥》的主旋律。
撤退中的陆战1师
在惨烈而悲壮的长津湖和水门桥之战,我们有詹大南等将士全歼了美“北极熊”团,也有冰雕连的宋阿毛等烈士给我们留下无声的誓言,更有27军235团3营副教导员迟浩田那样打出来的战将。
70多年弹指一挥间,人民军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,与美军的差距在缩小。
如果说,长津湖和水门桥向美军展示了我军的“亮剑”精神,松骨峰和上甘岭向世界展示了我军的铁血军魂,那么接下来,我军仍要在关键领域奋起直追,全面超越。以后再度亮剑,一切来犯之敌必无活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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