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大进补。有些地方有句屁话:冬至大过年。
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这句话的,年是中国百姓最大的节,其它再大的节都不可能大得过年,充其量它也不过某些地方比较重视点而已。
而我的印象里,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个节,就当是一寻常日子来过。当然,冬至吃饺子的习俗说明这个节不可忽视,而在广东揭阳,这一天还有“冬至大进补”之说,以吃狗肉作为进补的首选。
我长这么大也就总共吃过两次狗肉。第一次是在大窝囊,村里黎哥家的黑狗不知道怎么就惊吓到了同村的小孩,在同饮一条河水的山区农村,民风淳朴,这种事是非常严重的,所以当天晚上那条狗就为它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被主人处死了。
那天下午,快黄昏的时候,我和当时的妹夫(后来离婚了)在村里闲逛,于是就遇见了黎哥家正处理那条狗,用绳子吊死后挂在一根木条上,下面烧稻草来熏烤。
狗被扒光毛后白皮嫩肉,有骚味,必须用稻草来熏烤过,烤到外皮发黄就行了。我们赶紧帮忙把狗抬到小溪边洗弄,内脏一律不要,只清洗肉身即可。
在洗弄狗肉时我妹妹还闻讯而来,估计是受了我妈的指派,赶到溪边要我们两个回去。她先是责骂我妹夫嘴馋,勒令他回去。可惜命令无效,然后她又来说我,说我是认了寄妈的人,是不能吃狗肉的。
我想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了还来说你大哥我,也太幼稚了哈。两个人直接无视她,我妹妹骂了一会后无计可施,只好悻悻的回去了。我从未吃过狗肉,不由得又兴奋又期待,简直是馋涎欲滴。
煮好后我们两个就成了嘉宾,跟黎哥他们亲如一家共享狗肉大餐。可惜这家人当晚显得有点小气,居然只炖了一个狗头来吃。那一餐,除了骨头就是皮,撕咬得牙齿都痛了。
那一次吃狗肉不知道啥味,后来在广东揭阳终于真正吃了一次狗肉。那是一个中秋节,我跟两个老乡过。我们平时就经常在一起喝酒,那天就想过好一点,三个人买了四斤狗肉,全是大腿肉。还买了只鳖,中午吃的时候,感觉太爽了,非常尽兴。
虽然过去多年,我还记得那狗肉的味道,有点像儿时吃过的竹鼠肉。当然,竹鼠肉也是很多年没有吃到过了,只是记得那味道而已。
在我们瑶山是不许吃狗的,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。只是时代在变,又有几个会去守规则呢?以前有些身上有“仙骨”的人,据说是绝对不能碰狗肉的,会遭神龟惩罚。其实也不过装神弄鬼的掩人耳目而已,在人面前他们是不敢吃,装模作样,谁知道他们在背后吃不吃?
我的一个童年伙伴就这样,在揭阳时我跟他聊过吃狗肉,他说他是有几根仙骨的人,不能吃。可是后来有一天下午,他居然还打电话给我,说他们几个在饭店炖了狗肉喝酒,叫我过去,我委拒了。
在农村,狗是忠诚伙伴,甚至是家庭里的一员,这样的狗当然是不能吃的。可是现在社会上养狗来吃的地方很多,尤其是广西玉林,甚至还有狗肉节。
在所谓的爱狗人士眼里,吃狗很残忍。可是对食客来说,那是美味。
〔注〕:怀仙骨是指一些懂法术,或者是法师一类的人,我们那里老人去世后都必须做一场法事安魂,一直都有这类人代代相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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